“过年前,我拉黑了我的姑姑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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本文转载自公众号:
壹点灵心理(ID:yidianling0)
作者:sixer
网上冲浪时看到了一个热搜:
#我拉黑了我的姑姑#。
主人公@这个月 是我第一眼就喜欢的长相,可偏偏她从小被姑姑说“脸胖”。
她说自己和姑姑一直很亲,但越亲就越不可避免地要承受姑姑的“调侃”。
被说脸胖、脸长都是小事,最严重的是,姑姑给她起了个外号“屁崩眼”,从小叫到大。
成年后,她多次提醒姑姑,不要评论自己的外貌,不要乱叫绰号。
但姑姑屡说不听,终于,在又一次被调侃时,小姑娘爆发了。
她狠狠地怼了姑姑几句,并将她拉黑了。
亲戚立刻炸了:
“一句玩笑话,怎么还生气了呢?”
“这样的情商,要得罪多少人?”
这样的事情,真的不少见。
年关将至,我们就来聊一下,长辈那些不轻不重的调侃。
因为调侃,我很自卑
8分钟的视频,2万条评论,大家都曾是被“调侃”伤害到自尊的人。
其中就有我。
我额头很扁,嘴凸,侧面很丑。
再加上小时候我留短发,又黑又瘦。
舅舅每次看到我都打趣:这是哪来的非洲小孩,吃不起饭来逃荒了?
在我不服气反驳“黑怎么了,也是好看的”,他就拿画报上的非洲人和我对比:一模一样。
他开心地笑起来:非洲小孩!
虽然小时候我没什么审美,但也在潜移默化中被灌输:逃荒、皮肤黑、非洲,组合在一起,不是什么好话。
我就是一个不好看的、瘦弱干瘪的黑女孩,这让我极度自卑。
人一生的成长中,自我意识同步成长,它作为个体对自我身心状态的认知,对构成健全人格有很大的作用。
而对外貌和身材的认知,属于生理自我,是构成自我意识最基础的部分。
如果一个人连生理自我都不能接纳——
“我不好看”
“我个子矮”
“我身材好差”
他可能一生都在厌恶自己。
即使长大后,我的肤色逐渐恢复到正常的肤色,个子长了不少,再也没有人说我黑了。
但我依旧没有勇气欣赏自己,甚至我还会将别人对我外貌的夸奖拒之门外:
“我额头很扁,侧面很丑的,怎么会好看呢?”
图/摄图网
为了摆脱自卑,我努力寻找各种美白方法,终于有人开始夸我:“你好白呀!”
我信心满满地回家和舅舅battle,可他拿出长辈的气势压着:
“开个玩笑就不高兴,你看你脸和胳膊都不是一个色儿。”
在众目睽睽之下,听着周围的哄笑,我仿佛又回到了怯懦的年少。
我的人生,似乎已经逃不开这四字形容。
因为调侃,我很“可怜”
也许有人足够幸运,躲开了外貌的调侃,但别忘了,长辈的调侃无处不在,见缝插针。
甚至,这种调侃还会伤害到我们的心理自我,即人对自己心理状态的认知,包括心理状态、心理过程。
它也是构成我们自我意识的另一个重要部分。
亲戚的调侃,有时候会让我们对真实心理状态产生误解。
在这样的矛盾下,我们很容易面临自我意识的混乱,感觉自己的真实感受被否定了,轻则导致矛盾、纠结,重则焦虑、抑郁。
朋友小A说,自从她离家工作后,每一次和妈妈说话,她都有一种被“篡改感受”的感觉。
比如她下班回家,做了几个喜欢的菜,开开心心准备享受宁静时光时,妈妈打视频过来了。
图/摄图网
小A兴奋地把镜头对准自己精心制作的美味饭菜,期望得到妈妈的夸奖。
哪知道她妈妈却说:
“一个人孤零零地跑那么远,还要自己生火做饭,哎呦,好可怜啊。”
重复多了,小A感觉不太舒服:
“我能养活自己,能吃上好吃的饭菜,为什么会可怜呢?”
妈妈还在继续评价:
“家里生活多清闲,天天三菜一汤,你都不用做饭,看看你,非要放着家里好日子不过,跑去受罪……”
被妈妈说多了,小A开始郁闷。
吃不上三菜一汤就很可怜吗?出去工作就很可怜吗?
可大家不都这样吗,怎么就自己是可怜的呢?
无端的讥贬,让她在夜晚辗转反侧,越来越焦虑、纠结。
其实,这就是因为本来的喜悦,被妈妈“调侃”为可怜,小A对自己的真实心理感受产生了怀疑,这种矛盾让她感觉差极了。
调侃背后,藏着什么?
我一直以为我舅舅是单纯的没情商,但后来我发现并不是。
我舅舅个子比较小,从小也没少被身边亲戚嘲弄。
他面对我的反驳时对我说:“我们从小都这么过来的,怎么到你这儿你就炸了?”
图/摄图网
想来有些好笑。
他也经历过我的困境,而他却将这种困境如数地加在了我的身上。
很多家长尤其喜欢这种模式,并将它“代代相传”:
将自己放在高权力长辈的位置上,借着“调侃”贬低、俯视孩子,将自己所受过的伤,还给孩子。
根本在于,他们没将孩子看作一个独立的个体。
他们意识不到人和人应有的分寸感。
这都是他们的“权力感”在作祟。
在任何关系中,权力感高的那一方,总有话语权,他随时可以对权力感低的那一方发号施令。
“你不可以因为玩笑话和我生气,我是你的长辈。”
“我又不是没养你,说你两句怎么啦?”
其实可以理解。皮亚杰的儿童道德发展阶段提到,孩子在6~8岁的时候,处于服从外部规则、服从长辈权威的阶段。
这让家长们感觉良好。
图/摄图网
然而,当孩子再继续长大,他们进入第三阶段——可逆性阶段(12~14岁),在这个阶段,他们的自我意识开始觉醒。
孩子们渴望形成对自己的正确认知,接纳自己的生理自我和心理自我。
在不断的“战斗”中,孩子们意识到,自己与他人(包括父母)是平等的。
而擅长“调侃”的家长们接受不了这种落差,被俯视的我们一旦跟他们闹,无疑就是在和他们的权力叫板:
我面前的这个孩子,他翅膀硬了,以后不会任我摆布。
长辈的权力感丧失,在孩子的成长过程中,是一个很正常的现象,但长辈无法接受这种丧失。
“调侃”的成本足够低,他们能用其捍卫自己的权力感,维持作为家长的权威和话语权,试图形成对孩子牢固且虚幻的控制。
你看,面对调侃就跳脚、郁闷、不舒服的我们,不就刚好中招了吗?
我们如何应对?
改变上一辈的观念实在太难,我们所能做的,就是在听到那些调侃时,找到自我调节的方式,并告诉自己:不要变成那样的亲戚。
第一,分清课题,做好分离。
面对长辈看似不轻不重的“调侃”,阿德勒提出了课题分离的办法:分清我们和长辈的课题。
可以先问自己一个问题:
“面对调侃,我有被冒犯的感觉吗?”
就拿前面的几个人来说,作为晚辈的我们为什么总是特别在意长辈的调侃,甚至是跳脚?
极可能是我们将自己的课题和长辈的课题混淆了,把原本应该是长辈的课题看成了自己的课题。
别人的视线、别人的评价,这是别人的课题,他们只动了动嘴,就将我们的焦虑调动了起来。
我们只需要诚实面对自己的心,做自己应该做的事情,把当下的事做好,这是我们的课题。
别人怎么说,就让他们说去吧!
第二,不如直面内心,勇敢表达。
既然我们已经明白,对方的调侃就是会让我们不舒服,那我们不妨尝试将这种感受表达出来。
不要以柔顺为美,要以强辩为能。
写下来,说出来,都可以。最好是说出来,让对方知道你的诉求。
这是一个树立自我底线的过程。
切记,在其中,一定要坚持自己的底线!
我们要严肃地表达自己不喜欢这样,他们慢慢就会知道你的底线在哪里。
这样的“调侃”,你遇到过吗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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